千織

【斑博/all博】就算是博士也有想吸斑点的时候

*失智女博士需要毛茸茸的治愈

 

*想吸斑点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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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行动失败了。

 

博士方一回到罗德岛就被叫去了医疗部办公室，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博士还没出来。

 

参与了本次作战行动的干员们守在医疗部办公室门口的走廊上，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时刻注意着那扇门后的动静。中途有人因为基建值班先离开，也有其他结束了上午工作的罗德岛干员来这里招呼同伴一起去食堂吃饭。

 

比如A6行动预备组，梓兰从人力资源办公室出来正好撞上月见夜试图搭讪龙门大小姐诗怀雅的作案现场，“这位美丽的小姐……”才开了个头，就被梓兰一拳捶在侧腹被迫物理中止发言，泡普卡适时从后面追上来，举着与她软糯形象完全不搭界的巨大电锯（启动状态）露出友善微笑：“月见夜哥哥，趁泡普卡不注意的时候乱跑可不行哦……”

 

“总之泡普卡你先把电锯收一收？”月见夜一贯的营业笑容早已僵硬，只有诗怀雅还在一边发自内心地感叹：“噢噢，这把电锯看起来很结实啊！”

 

梓兰作为队长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她在脑海中回忆着办公室抽屉里的胃药还剩多少库存，一边跟诗怀雅表示歉意，一边拎过泡普卡和月见夜朝食堂的方向走。

 

“空爆姐姐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在贸易站值班，她说中午不用去找她了，直接在食堂见。”

 

梓兰点头：“斑点呢？”

 

“斑点上午有作战行动安排，”月见夜接过话头，“半小时前已经回来了，现在在医疗部办公室门口，我路过的时候看见他了。”

 

“医疗部办公室？他去那里做什么，他的矿石病……”

 

“听说是作战行动失败，博士一回来就被凯尔希叫去了，参与了行动的干员都守在办公室门口，热闹得很。”

 

“凯尔希医生又不会把博士吃了……”梓兰说到这里顿了顿，脚尖还是转了个向。

 

“去看看。”梓兰说，“正好叫上斑点一起去吃饭。”

 

泡普卡笑嘻嘻地在旁解说：“梓兰姐姐明明是在担心博士。”

 

梓兰也不否认，只凉飕飕地飘去一个眼神：“下午的小饼干还想不想吃了？”泡普卡就用手指在嘴边一划，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乖乖闭嘴了。

 

02

 

斑点倚着他的那面盾，靠墙站着。

 

事实上他很想回宿舍洗个澡然后和A6的同伴们汇合一起去食堂吵吵闹闹地吃个饭。

 

但此时他有更在意的事。

 

斑点觉得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行动失败，博士要挨训？”

 

调香师出声回答：“因为行动失败，放了几个敌人进入了我们的后防区。”

 

“有漏网之鱼，让镇守后防区的博士面临危险，是我们的战斗能力不足所致，为什么不是批评我们，而是批评博士？”斑点没能被说服，“况且那几个漏网之鱼已经被博士统统处理了，从结果来看，并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威胁或损害，不是吗？”

 

“但并不是每一次，博士都能自己全部处理完的。”星熊也加入了对话，“这次刚好漏了五个进去，还在博士的处理能力之内。”

 

闪灵站在一边角落里，静静开口：“也许凯尔希医生认为，会产生漏网之鱼，是博士指挥失误造成的结果。”

 

“仅凭结果就能说责任全在博士吗？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影响作战结果的因素众多，她如何判断哪些部分属于博士的指挥失误，哪些部分属于我们的能力不足？如果她真能在评估所有因素的基础上，得出所有节点上指令的最优解，她为何不来做这个指挥官？”他不无讽刺地说。

 

梓兰远远地就听见斑点这一句，熟知同伴行事处世风格的她不消思考就得出斑点此时心情不佳的结论，同时她也在心底里默默附和。尽管她不知道凯尔希和博士之间到底发生过怎样的对话，但每次博士从医疗部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确实带着沮丧——也许她已经极力掩饰这一点，但关心着她的人总是不难捕捉到她每一次情绪波动的。

 

陈却并不认同斑点的这种论调，她同样是因为关心博士才留在这里，但她并不认为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好说的：“博士只是需要对她的上司负责——不管是她自己出了问题，还是她的下属出了问题。”

 

“问题也许根本没这么复杂。”能天使两手背在脑后，只是望着门的方向，“或许她们只是在商量下一次欢迎派对上的菜单呢？”

 

德克萨斯顺着她的话往下讲：“如果真是这样，我认为必须向凯尔希医生提议在甜点菜单上永久取消苹果派的存在。”

 

”欸——为什么？“能天使十分不满，“老板也很喜欢吃苹果派的。”

 

“嚯——”一直沉默着倚墙而立的拉普兰德突然插话，“可上一次博士亲口向我承认，比起你的苹果派，她更爱我的千层酥。”

 

古米受不了似地掏了掏耳朵，同时用一种鄙视的眼神扫过能天使和拉普兰德：“可醒醒吧你们，甜品能当饭吃吗？博士最喜欢的还是我烧的饭菜。”

 

在这奇怪的攀比大会刚开幕的档口，医疗部办公室的门开了。

 

博士的身影自门后显现，她抬起头时露出有些诧异的目光，显然对干员们成群聚集在这里的原因有些困惑。

 

干员们则在心下微微松了口气：博士看起来状态还不算太差。

 

大概是这会隐约猜到了原因，博士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对不起大家，因为我的能力不足导致这次行动的失败，下次……”

 

“不用在意。”斑点拎着他的那面盾走到博士面前去，空着的另一只手伸出来拍了拍博士的头顶，“你保持现在这样就可以。”

 

不等博士反应，他又说：“那我先回宿舍了。”就转身离去。

 

博士站在原地，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抿成了一条线，把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月见夜吹了声口哨：“想不到斑点也有这么帅气的时候，嗯，不过比起我还是差了点。”

 

梓兰十分自然地向右后方发出肘击，并选择无视了男人发出的哀嚎。

 

“梓兰姐姐。”泡普卡望着斑点离去的背影，“可是我们好像是来找斑点哥哥吃饭的耶。”

 

03

 

自医疗部办公室门口那连对话都算不上的事件之后，斑点发现博士有时会用一种极度复杂的目光望着自己，手垂在两侧握紧成拳，肩膀的线条僵硬紧绷，像是在极力克制隐忍着些什么。但每当斑点想要靠近询问，博士又会飞快逃离。

 

这让斑点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下午他在会客室值完班交接给12F，想了想还是下楼去了人力资源办公室。

 

毕竟小队里只有梓兰看上去还像个正常人。

 

办公室里，地灵和梓兰面对面各占一张桌子，脚边堆着成打的炎熔芙蓉安德切尔玫兰莎米格鲁芬翎羽克洛丝史都华德的简历。

 

“我有一个合理的猜想，你们听了千万不要怕。”

 

“我们是经历过废部威胁和博士揪着领子质问为什么连续三天只给她送玫兰莎简历的人事部干员，我们不会怕。”

 

“我怀疑博士可能是想除掉我。”

 

地灵和梓兰面面相觑。

 

“博士不会做那样的事。”

 

“那是你们没见过博士手撕整合运动的样子，呲拉——一下一个。”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梓兰问：“你为什么这么想？有什么依据吗？”

 

“博士最近总是在远处看我，眼睛红红的，直勾勾地看着我，整个人都绷紧了，手握成拳头——”

 

两人想象了一下这场景不由齐齐一震，地灵得出结论：“你说的没错，博士可能确实想撕了你。”

 

梓兰觉得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能草率下结论：“也有可能是失智的症状，医疗部的应急理智顶液最近似乎库存不足。”

 

斑点最终得到的建议是，他应该直接去找博士谈谈。

 

站在人力资源办公室门口，斑点深感自己实在是进行了一场没有太大收获的谈话。他在心下微微叹息，正打算回宿舍睡觉，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看时间，应该是博士回来了，但为什么……斑点眯起眼睛，透过窗户朝港口的方向望去。

 

为什么大家都有些慌乱的样子？

 

04

 

“整合运动这帮*龙门粗口*。”星熊啐了一声，毫不掩饰内心暴躁。

 

跟在旁边的陈皱了皱眉：“这里可不是龙门，还是放文明点。*龙门粗口*，整合运动*龙门粗口*，挑着这种时候*龙门粗口*，真是*龙门粗口*。”

 

诗怀雅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对这两位龙门以来的同僚投以死亡凝视，同时稍稍拉开距离：她可不想被罗德岛的人以为她也是一伙的。

 

撇开前方还在从龙门浩瀚的粗口词库里挑拣最恶毒的部分对整合运动开展人身攻击的同僚，诗怀雅在脑海中回忆整理今天早上的行动成果。清剿龙门外围的作战开展得十分顺利，博士在这上午安排的最后一场行动中清零了理智，领着干员们往回走。在执行下午的任务之前，她必须回办公室吃下几颗源石，才能维持自己的正常状态。

 

意外就是在这时发生的。将要离开龙门对外架设的移动式栈桥时，他们遭遇了整合运动的埋伏式袭击。博士几乎是在瞬间判断交战区地形及敌方情况，接着立即下令全员折返退回栈桥后方，据守龙门进出关卡，部署干员展开作战。

 

这场战斗打得比以往任何一场都要急——无论是在场上酣斗的干员，还是在后方等待部署命令的干员，都清楚博士正处于什么样的状况。

 

理智在上一场剿灭作战中彻底清零，而应急理智顶液的制作进度由于华法琳第十五次对斯卡蒂图谋不轨而被凯尔希关了禁闭之后大幅延缓，至少要等到今晚才能重新配给——眼下博士的理智状态正在朝着负无穷一路狂奔。

 

“拉普兰德。”

 

“我在。”银狼从作战开始便一直守在博士身边，听到博士的呼唤，她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晃一下，左手抬起搭在了她那形状有些奇怪的武器上。她的视线投向帽檐下，博士没什么表情的侧脸，“你准备怎么安排我？”

 

“E3位，替换红豆。”

 

“不错的位置。”拉普兰德向前几步，但在进入战场前，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博士。

 

感受到她的注视，博士的视线从激烈的战况中短暂地抽离出来，落在她身上，那像是蒙了一层灰而显得有些晦暗的棕褐色眼眸在将她的身影收入视野时有一瞬透出些许光亮，尽管那一点光很快又被黑色的潮水所吞没——但只要是关于博士的事，这个鲁珀人是从来也不会错过哪怕一分一毫的。

 

“去尽情战斗吧。”博士说，“我在这里等你。”

 

“你总是知道我想要什么。”

 

拉普兰德高笑一声，纵身跃入战场。

 

之后作战进度加速推进，结束战斗的干员们简单清点过战场便飞快赶回博士身边。

 

星熊携着一面沉重的巨盾仍是第一个赶到了博士的身边：“博士，你还好吗？”

 

博士依然站在原先的位置，但似乎是有些疲惫了，微微低垂着头。

 

“博士……”

 

“我要斑点。”

 

“博士，你刚刚说了什么吗？”离得最近的星熊也一时没能听清。

 

在陆续赶到的干员们的注视下，博士抬起头，语气坚定，吐字清晰。

 

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斑点。”

 

斑点？斑点是谁？为什么是斑点？为什么是这种时候？博士跟斑点是什么关系？到底还有多少潜在对手？他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狗肉好吃吗？狗肉火锅怎么做？

 

在突如其来的疑问漩涡中，众人暂时按下了心中各自的心思，蛇屠箱轻轻牵过博士的手，语气轻柔：“那我们一起回罗德岛找斑点吧？”

 

于是方一抵达罗德岛港口，闪灵、末药便奔向医疗部查看应急理智顶液库存，玫兰莎并着蛇屠箱去博士办公室找源石作为planB，能天使和德克萨斯则去基建找斑点过来。

 

诗怀雅并不急着回宿舍，她暗自观察着周围，直觉接下来会有好戏上演。

 

05

 

斑点在宿舍刚洗完澡出来，腰间围着一块浴巾，身上还冒着水汽。他从衣篓里拿出一块干毛巾绕在脖子上，擦拭头顶毛发。

 

他正要从冰箱里拿一瓶牛奶作为007式加班后对自己的犒劳，却听见身后梆——的一声巨响，宿舍大门被谁大力拍开，入侵者还在大叫：“发现斑点！现在开始捕获！”

 

斑点：？？？

 

能天使和德克萨斯一左一右架着他就要往外走，天晓得为什么这群女性干员一个比一个力气大，但不管怎么样，

 

“总要先让我把衣服穿上吧！！！”

 

06

 

诗怀雅远远的就看见基建门口烟尘滚滚，有几个人影正在高速向这边靠近。

 

距离越来越近，诗怀雅终于看清不知什么时候一人一副戴上了墨镜的能天使和德克萨斯，以及被两人护（xie）送（chi）在中间的斑点。斑点两只胳膊被分别架在两人的肩膀上，双脚离地，连鞋也没穿，他几乎绝望地闭着眼睛。

 

诗怀雅顿生同情。

 

而能天使十分快乐地朝博士挥手：“老板！你要的斑点来了！”

 

两人行至博士面前把斑点放下，墨镜在中午的阳光下反着光，她们同时竖起大拇指：“企鹅物流，使命必达！”

 

“然后？谁来跟我说明一下这是什么情况？”斑点捂着脑门，他现在已经明白之前听到的那阵骚动来自何处，但他依然不理解自己被强行搬送到这里的理由。

 

“我来说明吧。”陈在人群中向前一步走了出来，“我们在结束原本的作战计划之后又遇到了一波*龙门粗口*整合运动，被迫——博士？！”

 

在她结束说明以前，原本安安静静站在陈的后方的博士突然越过她朝斑点的方向跑去，陈只来得及在风中捕捉到她的残影，还有她经过自己时留下的好闻的香气。等她再回头时，博士已经挂在斑点身上了。

 

没错，就是挂。

 

博士踮着脚，纤细的手臂环过斑点的脖子，脸埋在斑点脑袋下，从衣领里露出来的脖子周围那一圈厚实的皮毛里，她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接着摇晃脑袋左右蹭了蹭，把脸更深地埋进那一层毛茸茸里，最后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再也不动了。

 

“博士这是……？”

 

斑点从博士挂上来那一刻起脑袋就陷入空白，这会听到周围的提问才终于回过神来。他僵硬地移动手臂，小心翼翼地圈在博士腰上固定好，防止她掉下去。博士很顺从地搂着他收紧手臂，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窝好，发出愈发绵长的呼吸声。

 

“睡着了。”斑点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博士，不由有些无措，但他还是尽他所能地放轻动作，抱着博士往上掂了掂——博士轻得像一片羽毛，好像随时都会飞走。

 

“应急理智顶液要到晚上才能产出。”末药回来报告完情况，她侧头看着斑点怀里睡得正熟的博士，只有在这种时候她脸上褪去了平日里的镇静与沉稳，露出与她外表年龄相符的一点稚气来。末药不由勾起一抹笑容，无限温柔地伸出手将博士脸颊边一绺碎发夹到耳后去，轻声说，“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呢。”

 

07

 

先是意识开始苏醒。

 

像是从很深很深的水面下，慢慢向上浮的那种感觉。

 

和以往的冰冷彻骨不同，这一次周身暖洋洋的，让人很想一直就这样呆下去。

 

她还不想睁开眼睛。

 

要是能继续沉睡就好了。但每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声音提醒她：博士，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是的，她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她去做。从在切尔诺伯格苏醒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好了的……一些事。

 

然后光亮透进视野。

 

她缓慢地眨着眼睛，以适应有些刺眼的光线。

 

“嗯……？”那温暖的感觉没有消失，她下意识地发出疑问。

 

往常她理智透支失去意识，再醒来时往往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躺着，黑色茶几上放着应急理智顶液或是源石，她吃下这些就要赶赴另一个战场。

 

但这次不同。

 

“醒了？”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但她从来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这里，因而在将声音对应上名字之后她反应都慢了半拍。

 

“斑点？！”

 

“嗯，博士。”他将原本正在读的漫画放到一边，低头对上博士的视线，“下午好。”

 

博士呆呆地与他对视，神情恍惚。三秒钟之后博士利落地从他身上连滚带爬地下来，二话不说就是一个标准的土下座。

 

“请……请原谅！”

 

斑点不可思议：“可我都还没跟你控诉你对我都干了些什么。”

 

博士抖抖索索：“我了解我自己。我失去理智之后你出现在这里，就是说，我，我一定是把平时想干不敢干的事都干了……！”

 

“哦——”斑点摸了摸下巴，拖长了音调，“你平时就想对我做那些事？原来如此，所以你最近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想来问你，可你看见我就跑。”

 

“那些事？！”博士如遭雷击，她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我还做了什么？”

 

“看来你对你自己了解的还不够深刻，人的欲望真是无穷尽啊。”斑点感慨着，“当着港口所有干员的面扑过来挂在我脖子上吸毛，好不容易把你抱到办公室这回是想钻进我衣服里睡觉，源石也不肯吃非要我喂，说想睡觉却一定要我读睡前故事给你听……”

 

博士脸上表情越来越绝望，她维持着跪坐的姿势，两手用力扯着帽檐脸贴地面，看起来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下去。

 

“你，你别说了……我有罪……”

 

像是终于欣赏够了博士沮丧的表情，算是报了听从她的要求企鹅物流连穿鞋的时间都不给自己，差点就一丝不挂地被搬送到港口当众处刑的仇，斑点从沙发上起身蹲在博士面前，像在医疗部办公室门口那样，轻轻地拍了拍博士的脑袋：“好在，你暂时只做了第一件。”

 

“啊？”

 

“不过，既然会以为是自己做的，那就是说，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对吧？”

 

“唔……”博士视线闪避，目光游离，怎么看就是很心虚，最后她干脆眼睛一闭，脖子一抻，破罐子破摔道，“就是想！不行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你，你应该夸我的，我很辛苦忍了这么久，尤其是很累的时候，理智也快没有了，看见你就很想扑，毛茸茸的，就会想，把脸埋在那里会是什么感觉，一定很治愈……”

 

斑点看着眼前的博士，却像是在重新认识一个人。他是A6行动预备组的成员，平常大多数时候都在基建里负责后勤，只有少数时候会有行动任务。他见过和医疗部干员们开会讨论矿石病现状与推进速度及可能对策的博士，见过带着编队出战，纵观全局、从容镇定地下达每一个指令的博士，见过她对付整合运动时的狂暴，见过她理智透支时的失控，也见过她一个人站在深夜罗德岛空旷的甲板上，听着夜风猎猎的孤独。

 

但他见过的所有博士都有着几乎相同的表情，沉稳、冷静，不苟言笑，甚至称得上冷淡。即使是在失智的时候，她也是隐忍克制的，不会大笑也不会痛哭，她通常只是面无表情地一个人回办公室吃源石或补充药剂，要么就是失去意识被干员搬送回来。

 

就像今天大多数干员都震惊于博士会如此清晰而坚定地表达她想要什么——原来一向为了罗德岛粉身碎骨、几乎带着一种无止尽的自我牺牲精神的博士也有发自内心、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想要呼唤的名字，想要得到的东西。

 

斑点也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在那张看似一成不变的扑克脸下面，原来有着一个那么鲜活生动的博士。

 

“可以啊。”

 

“什么？”

 

“你这样没事。”斑点说，“保持现在这样就可以。”

 

“可能会给你造成困扰的。”

 

“只是一点困扰的话，没问题。”

 

“那可以摸你的毛吗？”

 

“只要不太过分的话。不然打结了可就麻烦了。”

 

“可以挂在你身上吸毛吗？”

 

“听起来有点变态。”

 

“唔……”

 

“……好吧，注意适度。”斑点回想起在港口她挂上来时自己感受到的轻得过分的重量，不由又补充一句，“你太轻了，有在好好吃饭吗？”

 

“我会努力的……”

 

“还有别的吗？”

 

“现在想抱你。”

 

斑点沉默一会，向她张开了双臂。

 

博士像是终于得到了某种宽恕，她刚从失智状态中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补充理智，而且跪在地上太久膝盖又酸又麻，为此她踉踉跄跄、跌跌撞撞，但她仍然坚定地朝着那个方向，毫无犹豫地将自己投入那个毛茸茸的怀抱。

 

08

 

这是今后要重复无数次的，却是作为一切的开始的一天。

 

先是意识开始苏醒。

 

然后光亮透进视野。

 

最后，他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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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看到斑点立绘的第一眼开始产生的危险想法

尤其是露出来的脖子那一块真的疯狂想埋

我可能是隐藏furry吗………（远目